风痕

【Thiam/HPAU】Sunshine-03

忽然发现11月23号是Theo生日，我又爬回来更新了，至少加州时间还没过xxx

如有错别字请见谅（老坟头我不敢瞎鸡掰编辑），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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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晨风透过半敞开的窗户，带来了混合着露水的树木与泥土的气息。Liam转了个弯，穿过寂静的走廊，又爬上楼梯，到达了位于西塔楼顶端的猫头鹰棚屋。天色尚早，不时还能看见闪烁的繁星，就连月亮都依稀掩藏在云层之后，只有远方的天际线上泄出了一抹不甚明显的红色晕影。

他没想到在这个时间会在这里遇见其他的人。

身着长袍的另一人正背对他倚在窗前，侧头注视着停在窗沿上的那只猫头鹰，灰林鸮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鸣叫后，用脑袋蹭了蹭对方的手臂。

Liam从没见过自己的猫头鹰能跟其他人相处得这么好。

像是生怕惊动了这一幕的景象，他悄悄地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但那人还是在听见声响后转过头来，在看见Liam的瞬间收回手，突兀地站直了身体。

“见鬼，Liam，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也早上好，Theo，”Liam说，举起了手里的信封，“很显然，来寄信。你又在这儿干什么？”

“呼吸新鲜空气。”

Liam挑起了眉，对这个回答不可置否。他走上前，接住了飞落于自己前臂上的Leo，“它很喜欢你。”

Theo似乎是勾了勾嘴角，但没接话，他盯着年轻格兰芬多的动作，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又再次开口道，“我应该对此感到荣幸吗？”

“当然。”Liam哼了一声，向前几步停在了窗前，目送着叼着信的猫头鹰远去。年长些的斯莱特林靠在他身侧，闻言将头转了过来，望向窗外逐渐被阳光染成金红的天际。几只飞鸟拍打着翅膀从空中划过，又消失在下方黄绿相间的树林里。

两人就这样无言地并肩站立，一时只余下彼此的呼吸，与棚屋内雀鸟的声音，四周弥漫着一种舒适的宁静。

“这里很安静。”Theo轻声说。

Liam意识到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这是猫头鹰棚屋，”他挑起眉，“它基本上是‘安静’的反义词。”

“这叫白噪音，”Theo反驳道，“这里的声音能让我专注于思考。”

思考什么？Liam想问，但接着想起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问这个大概不太合适，他也无意主动提起之前几年间的过去，刚脱口而出的“Th—”迟疑地消散在了空气里。

他垂下眼，目光顺着身旁人搭在窗框上的右手一路沿着胳膊爬上脖颈，最后停留在Theo没有留下什么表情的侧脸上，深色的校服长袍与苍白的脸色行程了鲜明的对比。Liam注意到了对方眼底有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青黑。

他想知道Theo在这里到底待了多久。

他没有真正问出这个同样在眼下不合时宜的问题，而是决定生硬地转移话题：“吃早餐吗？”

“……嗯？”Theo像是没料到这个问题，在停顿了几秒后才作出回应，“不了，谢谢，再过一会儿吧。”

“我得走了，”Liam看了看时间，才惊觉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课上见。”

“回见。”Theo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天空中的朝阳穿透了云层，将一缕日光倾泻在窗前的少年人身上。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在那一刻，Liam觉得Theo看上去像是退去了一贯的冷漠，近乎温柔。

 

黑魔法防御术是他上午的第一节课。它算不上是Liam最喜欢的课程，但确实是他擅长的几门课之一，直到教学改革之后魔法部决定把该死的大脑封闭术列为N.E.W.T.的必考项目。

今天就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日子之一。

Argent教授在简单的讲解过后将他们分为了两人一组，接着上节课的内容继续进行练习。倒不是说他有多讨厌练习，他有在努力，也许还有着一丁点儿的进步，但这些尝试与他那个完美的搭档相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同他一组的斯莱特林，在课堂上一贯表现优异对Theodore Raeken，无论是对摄神取念还是封闭自己的大脑，都展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擅长。

Liam对此没有什么偏见，真的，他能理解对方在达到这种成就的背后究竟都付出了什么，他只是在接连不断的失败后感到沮丧和泄气，可能还有着一点儿恼羞成怒。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被窥探了尴尬的隐私后还可以保持微笑的。

更别提Theo还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这……很令人印象深刻。”

好吧，也许没有到毫不留情地程度，但还是异常的尴尬，Liam觉得自己的脸就快要燃烧起来了：“闭嘴，和你最好的朋友在禁林被狼追了两小时的这个事实并不会帮助你保持风度，嘿，这真的不好笑！”

Theo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被逗乐了，一缕笑意还残留在他的嘴角。他拖长了自己的声音：“我并不认为那真的有两个小时那么长。”

“你不在那儿，你没有发言权。”Liam泄气地反驳说。

“谁知道呢？”Theo咕哝道，“我可能会在任何地方。”

“随便啦，”Liam深吸了一口气，挥动了自己的魔杖，“摄神取念！”

咒语起效了。起初只有着一片漆黑，如同墨汁般的混沌变幻着构成了禁林的场景，一轮满月卡在树梢的空隙之中，勾勒出一幅静谧的画面。

他眨了眨眼，将自己拽回现实，从鼻腔里喷出一计哼声：“去你的，Raeken。”

“这确实是我的记忆，”对面的斯莱特林表现出了十足的无辜，“你成功了，恭喜。”

Liam捏紧了魔杖，告诫自己保持心平气和，不要一拳打在对方那张看起来明显睡眠不足的脸上：“来吧，我准备好了。”

“摄神取念！”

教室在眨眼间消失了，Theo的意识不容置疑地窜进了他的脑袋，清晨的猫头鹰棚屋，夜间走廊上的巡逻，厨房里燃烧着烈焰的壁炉……Liam试图抵抗，想想那些不重要的记忆，第一次妖精叛乱的年份是……Theo轻而易举地冲破了他的防线，从记忆中的一幕幕场景间掠过，放着厄里斯魔镜的空房间、黑暗中床顶上方深红色的帷幔、那个久违的梦境，从地面上突兀裂开的缝隙，一只苍白的手从其中伸出……

等等，不，那个不可以——

Liam条件反射地喊出了自己所想到的第一个咒语：“盔甲护身！”

剧烈的冲击使得他踉跄了几步，等抬起头来，眼前的场景又突然间变幻了。

那是一条昏暗的走廊，绘有巨怪和傻巴拿巴的巨幅挂毯悬挂在过道尽头，一丝渗人的月光穿过紧闭的窗户，在地上拖拽了一缕长长的痕迹。有求必应屋，Liam的呼吸颤抖着，注意力被墙角交叠的两个人影所吸引。

早已死去多年的Tara Raeken披散着干枯的长发，压在自己弟弟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毫不迟疑地将另一只苍白细瘦的手插进了他的胸膛。底下的Theo咳出了一口血，但依旧在对方的压制下挣扎着开了口，语调竟还是温和的，混合着一点点Liam不太能够理解的解脱。

Liam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瞬间也被揪紧了。

“没事的，你不必停下来。”

下一刻，之前的走廊的景象犹如潮水般骤然褪去，同他搭档的斯莱特林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撑起了身子，僵着脸，声音里透着冷意：“够了。”

满屋的寂静中，Theo转过身，迅速地离开了教室。

“抱歉Argent教授，校医院！”Liam对着房间另一头的教授做了个手势，快步追了出去。

“Theo，Theo，等等我，”他终于成功拽住了对方的手臂，“听着，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

“不，Liam，”Theo打断了他，偏过头去加快了脚步，“什么也别说。不要以为你跟我在每一节见鬼的课上做搭档就给了你随意对我指手画脚的权利，我算是什么，你作为学生会男主席的额外责任吗？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Liam强硬地握紧了Theo想要逃离的手臂，掰开了那只攥紧的拳头。“作为男学生会主席的话，从技术上来说，不是，”他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但作为我个人，单纯作为Liam Dunbar，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希望我能帮到你。”

“我不——”

“我不会跟你提起任何可能让你感到不适的话题，我保证，”他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说真的，我早些时候在猫头鹰棚屋就想说了，你看起来糟透了。走吧，你需要去校医院，让Morrell小姐给你开一剂死生水。”

Theo缓慢地转过头来，在几秒后又将脑袋转了回去：“好吧。”

他安静地任由Liam拽着他向前走，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低声说：“每一次我闭上眼，它们都在那儿，那些梦境，那些记忆。”

身旁的格兰芬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料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那是……你在地狱里真实的经历，”Liam小心翼翼地说，“是你看起来总是没有足够睡眠的原因。”

“一部分吧，”Theo撇了撇嘴，“睡眠问题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我也会做噩梦，你看到了，”Liam不自觉地咬住了嘴唇，“去年的时候最为严重。啊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想要把这两件事拿来做比较——”

“停，”Theo叹了口气，继续了之前的话题，“我很高兴你开始走出来了。”

“看见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事实，”Liam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笑容，轻声道，“对我来说很有帮助。”

Theo没有接话，只是撇开了眼，但Liam注意到了他耳侧透出的一点薄红。

在校医院门前，Theo又突然停了下来。“我们真的要牵着手走进去吗？”

Liam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路上都牵着对方，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对不——”

“天啊，Liam，再让我听见那个s开头的单词——”

“Mr. Raeken，Mr. Dunbar，”Morrell小姐的声音从内部传出，“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呃，你好，Morrell小姐，”Liam将Theo推了进去，“他需要一剂死生水，还有一张床铺。”

“你， Mr. Raeken，恐怕我不能再给你提供死生水了，你差不多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用光了这个月的配额，”Morrell小姐挥了挥魔杖，“让我看看我能帮你些什么，嗯，一张床铺，没问题，配上一大块巧克力，你有点低血糖。”

“你没吃早餐，”Liam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微微蹙起了眉，“你说过你会去的。”

“我从来没有保证过。”Theo嘟囔道。

“Mr. Dunbar，”Morrell小姐转向了房间里的另一人，“去找张椅子，反正我们都知道你不会走的。”

她监督Theo吃完了巧克力，又领着他到了一个铺位前：“试着睡一会儿吧，教授那边我会通知的，我就在里面的房间里。”

Theo点了点头，将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他在其他两人的目光中不太情愿地躺下，注视着Liam把一张扶手椅拖到了他的床边。

比他小了快两岁的格兰芬多再一次握住了他搭在床沿上的手，语气轻柔：“睡吧，Theo，我在这儿呢。你跟我在一起，你是安全的……”

他闭上了眼，在对方的话语声中，在被铺天盖地药剂气息的包围下，Tara就像是终于消失在了黑暗里，周遭的尘嚣也逐渐远去，这些天里，他终于真正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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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护身那个地方来源于HP5电影，我就当它是真的能反弹了_(:з」∠)_